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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掉歷史威脅世界: 為甚麼要記住六四


亞洲協會中參館舉行《抹去歷史:為甚麼要記住天安門》討論會
亞洲協會中參館舉行《抹去歷史:為甚麼要記住天安門》討論會
抹掉歷史威脅世界: 為甚麼要記住六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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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 年天安門六四屠殺30 年了,中共從最初稱此為暴亂後改口為政治風波,從開始心生恐懼到辯稱沒有鎮壓就沒有繁榮與發展。如今中共不但再次稱此為正確措施,而且試圖將包括天安門在內的所有不利於中共執政的歷史事件全部從中國的檔案館、資料庫、教科書、文獻中抹去。

星期一,在紐約亞洲協會中參館( ChinaFile ) 為六四30 年舉行的一項討論會,就是以“抹掉歷史 - 為麼要記住天安門” ( Erasing History — Why Remember Tiananmen ) 為主題的。

主持人、中參館編輯賈克斯(Susan Jakes 問,如果中國政府說控制是為了穩定,穩定是為了發展,那麼現在中國經濟已經發展成世界第二大,為什麼還要繼續控制?而且使用最先進的高科技進行著越來越嚴厲的控制,不僅抹掉六四,而且對幾乎所有不利於中共統治的歷史。這種控制究竟為了什麼?它的影響又有多大?

亞洲協會美中關係主任夏偉Orville Schell 說,中共的控制不僅危害中國人,而且已經實實在在地威脅著世界。他說,胡佛研究所研究員格倫·提費特(Glenn Tiffert )在讀了一些中國法律雜誌中關於1950 年代的文章後,對紙質文章跟中國現在的電子版相同文章的索引進行了比較, “發現中國人抹掉了數十篇文章,它們都是關於50 年代(鎮壓)反革命等那些使中國看上去不太好的文章。”

夏偉說,這些電子版是中國擁有,也是現在所有美國大學都在使用的,因為我們不再保留紙質版本“換句話講,我們現在發現了這種控制,不僅控制著中國人的思想,而是控制著相互依賴於報紙、學術刊物、雜誌、資源的全球社會,它侵蝕了整個世界的硬盤。如果你想到中國去研究法律,你唯一可以使用的資料庫是中國擁有並被其操縱著的那個。”

中國為世界提供鎮壓有效模式

當年在北京報導六四屠殺的紐約時報記者紀思道Nicholas Kristof )補充道,這種控制對世界侵蝕的另一個重要方面是,像是為世界上許多國家提供了一個鎮壓有效的模式如今發生在蘇丹的對要求民主的抗議者的軍事鎮壓,以及發生其它國家的類似鎮壓,“中國為它們提供了有用的發展模式,你不僅可以鎮壓人民,而且還會得到繁榮,並獲得國際影響力和地位。”

作家、記者查建英說,面對一個已經撕下所有虛偽面具的現任中國領導人,中國國內一個由維權律師、異議人士組成的群體都非常支持特朗普總統的對華政策。查建英說,她並不同意特朗普的很多政策,“也許特朗普不適合美國人(deserve )”,但特朗普總統好像“更適合中國人。”

而查建英表示,特朗普總統的前首席顧問班農在中國問題上的闡述比特朗普更為清晰。

班農認為,美國面臨的最大危險來自中國,中國向全世界投射軍力,在地緣政治上跟朝鮮、伊朗結盟,價值觀上拒絕給予自己人民自由,對美國政府和民間進行全面滲透,所有這些旨在鞏固中共在國內的統治及其在全球實力所作的長期戰略努力,所有這些都在終身主席習近平的領導之下。

查建英說,班農把中國人民和中共政權作了明確區分:中國人民是最勤勞的人民,中國的經濟奇蹟是勤勞的中國人民和民間企業家的功勞,中共政權不能將整個經濟增長的功勞歸於自己。中共政權操縱並將功勞據為己。她認為,班農對中國的闡述不能用種族主義和民族主義來解釋。

這個體制的本質從真正改變過

查建英認為,漸進改革、耐心等待中國開放,這些都曾給西方國家和中國的溫和自由派帶來好處,“我不認為它們全錯。因為畢竟在大約6 7 年前,很多跡象、很多平台,都有自由派的聲音,藝術家也有機會表達,很多方面都開放了。但是,現在的這個階段終於來了,人人都意識到了,這頭猛獸正再度顯露其醜牙齒,這個體制的本質從來就沒有真正改變過。”

一位與會的美國自由派民主黨人士說,民主黨人和共和黨人對中國共產黨採取的綏靖政策,在道德上是令人反感的,在政治上是危險的。她說,中共在天安門廣場殺害學生,每年盜竊價值數千億美元的知識產權、卻從未為此付出代價。她說,她在YouTube 上看了12 個小時班農關於中國的演講,完全贊同班農的觀點。她問道,為什麼西方國家要實行對中國的綏靖政策?它還要走多遠?

夏偉表示,他不是個綏靖者,但他認為美國要做的正確的事情是堅持發揮領導作用,”坦率說雖然我們現在已經到了'希望中國和平演變'的終點,但我不認為這麼做是錯的。”

夏偉認為,應該繼續對中國採取接觸政策,尤其是在目前這個“危險的新世界”,“中國對我們變得更加無比重要,不僅在貿易問題上,而且在發展人類不同存在方式的問題上。”

紀思道也認為,美國應該更加強硬,但不應該不接觸。美中之間仍有重大利益和價值需要美國與中國接觸,除了貿易,還有朝鮮、南中國海、氣候變化,還有單方面提出的問題,如新疆維吾爾人,“我認為我們應該邀請中國領導人來訪,但我認為我們應該當面公開提出100 萬甚至更多維吾爾人被拘留的問題,提出法治的問題,以及歷史的問題,我希望繼續看到相互接觸,我不認為接觸是個臟詞。 ”

一旦超越道德底線便沒了退路

查建英認為,美國需要看清中共,“如果站在中國的立場上,你已經用坦克鎮壓了自己和平抗議的人民——如方勵之所說,這是一個國家侵略自己的案例——不是幾顆子彈,而是坦克上街。但它確實跨越並克服了內疚與疑慮,所謂'蝨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你已經做了最壞最無法想像的事情,那麼乾脆實行中國特色的資本主義吧,搶劫整個國家,佔盡所有便宜,與此同時,當然人民也得到了某種好處。它確實使得巨大人口脫貧了。但它超越了某種道德底線,而超越之後便沒了退路。”

查建英認為,美國應該排除所有指望中國會後退的不切實際的想法,“也許我們會被指圍堵(中國),會被指新時代的帝國主義,或是那是因為美國怕當老二,全是為了權力和貪婪,沒有別的。我認為,應該克服這種邏輯,所謂不要挑戰對方,因為習近平一直在說要亮劍,他是真男兒,像普京一樣,有人會想到特朗普,但我們不必打流氓仗,我們可以在堅持原則的同時仍然強硬,仍不必為這個所謂的經濟奇蹟尋找太多藉口——太多美國公司已經從中獲利。但這應該是一場雙贏遊戲,什麼叫對等?過去的遊戲不公平,15 年世貿組織,30 年或多或少被遺忘的天安門,難道還不夠嗎?”

她呼籲“是時候進行比賽了,否則就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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