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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球門”持續延燒分析:“黑天鵝”意外中方難報復


疑似中國間諜氣球在南卡羅萊納州衝浪海灘海岸上空被擊落。
疑似中國間諜氣球在南卡羅萊納州衝浪海灘海岸上空被擊落。
“氣球門”持續延燒分析:“黑天鵝”意外中方難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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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美國與加拿大之後,《金融時報》近日匿名援引台灣官員的說法稱,中國氣球也時常入侵台灣領空,疑為犯台做準備。面對各方指控,中國外交部則反控美國的高空氣球非法進入中國領空,但遭美國斷然否認。對此,學者表示,“氣球門”事件是讓中方動輒得咎的“黑天鵝”意外事件,不過,中國恐只能做做“外交表達”,不會採取實質報復。

中國“間諜氣球”入侵他國的外交事件在全球越演越烈。隨著美國國務卿布林肯推遲訪中行程後,美國更將6家涉及航天項目的中國公司與研究機構打入黑名單,引發中方的強烈不滿。

中方還進一步反控美國的高空氣球也非法飛越中國領空,但隨即遭白宮否認。

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汪文斌在周一記者會上。(2023年2月13日)
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汪文斌在周一記者會上。(2023年2月13日)

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汪文斌於2月15日的例行記者會表示,自去年5月以來,美國從本土放飛的大量高空氣球,在未經中方相關部門的批准下,至少10多次飛越中國領空,包括飛越新疆、西藏等省份。

針對汪文斌的指控,白宮國安會發言人約翰·科比則以“不屬實”回應。他強調:“我們沒有讓氣球飛越中國領空。”

而美國商務部早於2月10日就宣布製裁“北京南江空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東莞凌空遙感科技有限公司”等6家中企及研究機構,指控其支持中國偵查氣球項目,包括氣球和相關零組件等,威脅美國國家安全。

中國間諜氣球飛越台灣

繼美國和加拿大後,據英國《金融時報》2月13日的報導,中國的軍用氣球近年來也數十度進入台灣領空,恐為攻台做準備。報導引述不具名的台灣官員稱:中國軍事氣球“來得非常頻繁,最近一次就在幾週之前”,甚至達到平均每月進入台灣領空一次,台灣軍機經常升空監控這些氣球。

報導還說,出現在台灣領空的氣球通常飛在6000公尺高空,遠低於美軍2月6日擊落的中國間諜氣球,氣球所用的材質也不同。

美方擊落中國高空氣球後,2月13日在氣球殘骸中,打撈到可能用來蒐集情報的“關鍵傳感器”,已交由聯邦調查局(FBI)進行分析。美方之後陸續擊落另外三個不明飛行物,但尚未證實這三個飛行體也用於情搜。

中國“氣球門”事件導緻美中關係再降冰點,各界憂心,兩大強權新一波的冷戰恐因此開打。

美中關係急遽惡化?專家:氣球是讓中國錯愕的黑天鵝

位於台北的中華亞太菁英交流協會秘書長王智盛在接受美國之音採訪時表示,氣球事件升高美中的緊張情勢,讓雙方自去年G20峰會後,亟待建立的風險控管“護欄”(guardrail)機制變得遙遙無期。

位於台北的中華亞太菁英交流協會秘書長王智盛(照片提供:王智盛)
位於台北的中華亞太菁英交流協會秘書長王智盛(照片提供:王智盛)

他說,氣球事件是讓中方錯愕的“黑天鵝”,很可能成為美方下一波因顧慮國安而製裁中國的起手式。當美國的製裁擴及中企後,將引發北京緊張,態度恐從和緩趨為強硬。

所謂黑天鵝,指的是難以預測,但突發時,會引起連鎖反應、帶來巨大負面影響的小概率事件。

王智盛說:“美國是不是會藉由這次的間諜氣球事件,進一步清點所謂軍民融合的軍工複合體公司,藉此來壓制中國軍事的借殼上市的擴張?我覺得是有大的可能性,這也是讓中國氣急敗壞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不過,王智盛認為,中方雖對美國口誅筆伐,但不會採取實質報復,頂多是“外交表達”。他說,布林肯出訪中國的計劃,原是美中關係解凍的契機,符合北京對美中關係回穩的期待,但氣球事件讓北京陷入兩難且進退失據,一方面若過度反彈,恐陷美中關係於險境,但若反應不夠,恐鬚麵對龐大的國內壓力及國際社會的頻頻指控。

王智盛說:“它(中國)現在能做的,大概就是來個相應不理,譬如說,(美中)熱線都不接等等,或者透過記者會的公開方式,用言詞去做一些看似強硬,實則空洞的反擊,這也凸顯出北京在這件事情上面的一個困境。”

中國控美氣球入侵專家:美國不須施放氣球

至於中方也反咬美國越界施放氣球,旅居美國的前中共海軍司令部中校參謀姚誠在接受美國之音採訪時表示,中方指控十分荒誕。他說,以美國的偵蒐技術和能力,並不需要靠氣球來偵查,美國是全球發射衛星最多的國家,多達2,944枚。

位於美國洛杉磯的前中共海軍司令部中校參謀姚誠(照片提供: 姚誠)
位於美國洛杉磯的前中共海軍司令部中校參謀姚誠(照片提供: 姚誠)

姚誠說:“中共現在沒有拿出任何證據,美國好歹打下一個(氣球),撈到了它的殘核。從美軍的偵查手段來說,一方面它的衛星非常好,第二個,美軍的偵察機RC-135和EP-3、包括P-8巡邏機,一直是在中國的邊界上,它是通過飛機、軍艦、電子偵察船和衛星來偵查,它不需要用這東西(氣球),所以,中共就是在強詞奪理。”

姚誠指出,如中方所言,中共的氣球的確是“氣象氣球”,但做軍事用途也是不爭的事實。他認為,中國氣球極可能為東風-17高超音速彈道導彈(DF-17),蒐集相關的氣象參數。

姚誠說,針對中共於2019年公開的東風-17導彈,美國一直存有顧慮,因為它採用先進的乘波體彈頭,能在大氣中橫向快速移動,並像“打水漂”般漂移,多數防空飛彈都無法攔截。他還說,東風-17到達目標上空後,垂直下降的速度能達20馬赫,超越音速20倍之快速,能讓目標措手不及。

姚誠說,軍用“防空氣球”於一次世界大戰時已被廣泛使用,而“間諜氣球”更早於19世紀末就用於蒐集情報。他認為,各國擁有氣球無可厚非,但應謹守份際,尤其飛至美國的中國氣球,具備動力、方向操控和遙控等極高的技術含量,性質已出現變化。

姚誠說:“中共現在還處於試驗階段,這個氣球將來會用到很多的方面,比如說,它現在試驗到美國上空,就證明它導航、遙控的技術已經到了這個程度,將來這個氣球要打仗的時候,它上面吊一個原子彈或者生化武器,那美國是受不了的。”

中共情搜氣球定期飛台灣疑為犯台準備?

針對飛越台灣領空的中國氣球,台灣國防部稱,台海周邊發現的氣球,皆有所掌握,且“目前還沒有遇過威脅性,必須要用致命性武力摧毀的目標”,多數是“氣象探測用的氣球”。台軍方稱,因應外來氣球,台灣將採“偵測、鑑別、處置”三程序,若鑑別出有偵測功能,將循必要手段處置。

姚誠說,飄揚於台海間的氣球,早在50或60年代是宣傳用途,互打心理戰。當時台灣的氣球宣傳反攻大陸,還發送台灣歌手鄧麗君的磁帶、巧克力等,他都見識過。而中共則是透過氣球,慫恿台灣的飛行員駕機投奔共產黨,但當年兩岸的氣球皆不具備軍事功能。

姚誠表示,中共現階段的岸置導彈及潛射導彈,大多能被美國攔截,因此中共於2018年在海南島建立“飛艇基地”,並將較難應付的氣球作為戰術之一,不過,中國氣球大多劍指美國,而非台灣。

姚誠說:“中共打台灣前,必須要(發動)反介入作戰,把美國人逼得不讓你參戰,所以它的第一仗,應該跟美國人發生衝突。他們正採取不對稱作戰,就(是)超常規思維,用氣球去對付你。氣球這個東西不好掌握,它飄忽不定,它有遙感技術以後,可以作為武器的載體。”

台灣佈滿防空雷達中國氣球易現踪

不過,位於台北的國防安全研究院國防戰略與資源所所長蘇紫雲對《金融時報》的報導不置可否,他表示,從公開證據、軍事運作原理及科學依據來研判,中國並不需要利用氣球來監控台灣。

位於台北的國防安全研究院國防戰略與資源所所長蘇紫雲
位於台北的國防安全研究院國防戰略與資源所所長蘇紫雲

蘇紫雲說,台灣的防空雷達密度之高,世界數一數二,任何氣球進入台灣空域,被發現的機率很高。

蘇紫雲告訴美國之音:“中國對台灣的偵查主要是靠固定翼的飛機,也就是傳統的偵察機為主,比如說,它在台灣周邊空域的騷擾,就包含運-8、運-9系列的電子偵察機。台灣因為比較靠近中國,所以它(中國)並不需要使用氣球,這是比較合理的解讀。”

但中華亞太菁英交流協會的王智盛認為,中國不斷密集檢測和蒐集台海周邊的氣候及氣流資料,打著氣象之名,看似無害,但實則為武力攻台做密集準備,蒐集未來發射導彈所需要的參數數據,台灣不可不慎。

王智盛說,台灣應精準鑑別中共這些“軍民融合的氣球”,一進入台灣空域,不排除使用武力擊落,而對於飄浮於外海上空的氣球,也應使用電訊干擾,讓攸關台灣安全的信息不易被蒐集,並同時向中共示警。他呼籲台灣國防部門,參酌各國作法,來因應中共的氣球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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