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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宗特使祖皮訪華聚焦烏克蘭,分析人士認為不會談到主教任命問題


資料照:教宗方濟各和平特使、意大利主教團主席馬泰奧·祖皮(Matteo Zuppi)樞機主教在莫斯科天主之母主教座堂做彌撒。 (2023年6月29日)
資料照:教宗方濟各和平特使、意大利主教團主席馬泰奧·祖皮(Matteo Zuppi)樞機主教在莫斯科天主之母主教座堂做彌撒。 (2023年6月29日)

意大利主教團主席馬泰奧·祖皮(Matteo Zuppi)樞機主教作為教宗方濟各特使已經前往北京與中方商談烏克蘭局勢。祖皮在一名梵蒂岡國務院官員陪同下展開了為期三天的中國之行,尋求解決烏克蘭問題的和平路徑,意大利媒體報導說,祖皮有望與中國國務院總理李強會談,如果雙方見面,將是梵蒂岡在歷史上與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首腦的首次會晤。中國外交部周三確認了祖皮訪問北京的消息。

教宗特使祖皮訪華聚焦烏克蘭,分析人士認為不會談到主教任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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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毛寧表示,中國政府歐亞事務特別代表李輝將同祖皮舉行會見,沒有提到是否將會見中國總理李強,目前訪問的具體日程安排尚未公佈。

教宗方濟各不久前結束了對蒙古國的訪問。在教宗訪問蒙古國期間,就傳出教廷有意派出祖皮訪問北京的消息。作為夾在中國和俄羅斯兩個大國之間的民主國家,分析人士解讀方濟各此行具有戰略意義。方濟各在蒙古國期間對中國人民表達了問候,並同來自香港和澳門的主教共同參與了彌撒。教宗方濟各在蒙古國向中國傳遞了善意信息,梵蒂岡在教宗出訪前向中國的部分主教發出了邀請,不過中共統戰部禁止教職人員前往蒙古國與教宗見面。

作為教廷的烏克蘭問題特使,祖皮在今年6月訪問了烏克蘭並會見了總統澤連斯基。 6月底,祖皮前往俄羅斯訪問,但在莫斯科祖皮沒有見到普京本人,僅與俄羅斯方面的外交代表和俄羅斯東正教主教基里爾舉行了會談。祖皮7月在華盛頓與美國總統拜登的會談中提到了對戰爭中兒童權利的保障,拜登在會談中保證對烏克蘭提供人道主義支持,幫助被強制轉移到俄羅斯的烏克蘭兒童返回祖國。

烏克蘭議題

祖皮訪問北京的三天行程安排尚未公佈,意大利《共和國報》報導指出,祖皮有望在北京與中國國務院總理李強舉行面對面會談。如果雙方見面,這將是教廷高層在歷史上與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首腦的首次會晤。祖皮出發前梵蒂岡的外交系統與美國、北約和意大利進行了協商。梵蒂岡與中國上一次高層官員的會談是在2020年的慕尼黑安全會議期間,梵蒂岡外交部長保羅·加拉格爾(Paul Gallagher)與中國外交部長王毅會晤,雙方會談提到了新冠疫情、主教任命協議等話題。

意大利媒體報導指,近期結束對中國訪問的意大利外交部長安東尼奧·塔亞尼(Antonio Tajani)可能在其中發揮了作用,試圖促成梵蒂岡與中國高層的會面。祖皮在出發前表示,“必須是烏克蘭人選擇的和平,並且得到每個人的保證、承諾和努力,顯然中國可能是最重要的因素之一”。對於此次北京之行的期待祖皮說,“繼續創造一切條件,並朝著唯一的方向推進,顯然就是公正和安全的和平”。

意大利的中國問題專家、羅馬國際社會科學自由大學(LUISS)客座教授弗朗切斯科·郗仕(Francesco Sisci)對美國之音說,祖皮在前往基輔、莫斯科和華盛頓以後,自然要訪問北京,希望北京向莫斯科施壓尋求可行的解決方案。

郗仕表示,目前不能確定北京能夠做什麼以及希望做什麼,“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北京對於和平解決這場戰爭有興趣。另外,這是首次北京承認梵蒂岡的政治角色。這也是一個強烈的暗示,北京是如何考慮梵蒂岡的,我認為北京可能會歡迎教廷更高的政治形象。”

意大利獨立記者、外交事務分析人士埃曼紐爾·席米亞(Emanuele Scimia)認為,祖皮的訪華行程不太可能取得實質進展。 “祖皮可能會讓中國領導人試圖說服普京停止侵略,但是出於和莫斯科的地緣政治關係,北京不會這樣做。祖皮在了解這一點後,下一步可能就是敦促中國至少呼籲停火,但是烏克蘭反對這一方案。因此這就是為什麼梵蒂岡的外交努力可能會失敗。”

主教任命協議

教廷與中國在2018年達成了一份有效期為兩年的有關主教任命的臨時協議,這份臨時協議在2020年和2022年兩次續簽。由於協議內容沒有公開,近幾年來中國宗教狀況每況愈下,這份協議受到了一些批評。梵蒂岡方面對該協議保持樂觀,認為有必要與北京保持對話,近期中國在未與梵蒂岡溝通的情況下面任命了上海主教沈斌,引發梵蒂岡的抗議,梵蒂岡國務卿帕羅林表示,這種進行方式似乎無視梵蒂岡與中方多年建立的對話與合作精神。北京方面對於梵蒂岡的表態沒有公開回應。

梵蒂岡與北京沒有外交關係,但在台北設有大使館。近期教宗訪問蒙古國期間對中國方面喊話,台灣也有正面回應。台灣外交部聲明指,台灣充分尊重宗教自由,支持教廷不斷與中方對話、解決中國天主教會宗教問題的努力。希望梵蒂岡與中國的交流有助於改善中國日益惡化的宗教自由和人權狀況,實現中國宗教自由化的理想。

中國官方媒體沒有報導方濟各的蒙古之行以及方濟各對中國人民表達的祝愿。埃曼紐爾·席米亞認為,教宗的蒙古之行間接向中國傳遞了希望進一步開展對話的信息,但是習近平沒有意願提升與梵蒂岡的關係:“習想要控制一切,嚴格與他的意識形態保持一致,他不能容忍另一種獨立的權威比如天主教會在中國的存在。”

埃曼紐爾·席米亞表示:“祖皮很有可能提出秘密協議的問題,但我不認為他會得到正面反饋,特別是從李強那裡,他只負責管理經濟機器。”

越南國家主席武文賞今年7月訪問了梵蒂岡,雙方同意教廷在越南設立代表處,這意味著兩國關係的改善。有報導指教廷有意在北京設立代表處,建立永久性的對話渠道。

從中國和教廷的公開表態來看,雙方僅提到了烏克蘭問題, 對於中國與梵蒂岡的雙邊關係、宗教自由、主教任命協議等方面均沒有提及。郗仕表示,教宗訪問蒙古國標誌雙邊關係更進一步,習近平回復了方濟各的電報,北京表示了歡迎。郗仕認為,祖皮訪問北京是為了烏克蘭問題,不會談到主教任命協議問題。郗仕表示,雙方關於建立代表處的問題以及談了很多年,中國和越南不同,有很多複雜情況,建立代表處有助於對話,但是可能不在議題上,因為烏克蘭問題就有很多需要談。

烏克蘭的批評

就在祖皮中國之行期間,烏克蘭方面向教廷發出了猛烈的批評。教宗方濟各8月底通過視頻講話向俄羅斯青年表示,要謹記自己是彼得一世、葉卡捷琳娜二世等沙皇的繼承者,方濟各的這番表態在烏克蘭引發了軒然大波。方濟各事後承認這種表達方式不恰當,當他這樣說時,沒有想到帝國主義,只是希望俄羅斯青年學習他們的文化遺產。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的顧問米哈伊洛・波多利亞克(Mychajlo Podoljak)批評教宗方濟各說,方濟各支持俄羅斯,不可信。祖皮表示烏克蘭的批評不會影響到他的和平使命,祖皮否認調停的說法,而是稱幫助。

這位總統顧問指責俄羅斯在梵蒂岡銀行擁有一些投資,梵蒂岡銀行回應稱該指控不符合事實,梵蒂岡銀行適用於國際制裁,同時不接受與教廷和天主教會沒有密切關係的機構或個人作為客戶。

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5月在訪問羅馬期間與教宗方濟各舉行了會談。澤連斯基在會談後對媒體表示,“與聖座會晤對我來說是一大榮幸,但他知道我的立場。”澤連斯基拒絕了教宗方濟各提出的和談方案,他表示戰爭發生在烏克蘭,和平計劃也必須是烏克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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