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餅”涉“煽顛”被失踪一周年 黃雪琴被官派律師前景黯淡

資料照:中國獨立記者暨女權活動家黃雪琴(左)和職業病權益倡導者王建兵。 (博訊圖片)

9月19日(週一)是中國大陸女權工作者黃雪琴及公益人士王建兵被抓捕一周年。據了解,兩人涉嫌“煽動顛覆國家政權”案已被移送廣州法院。過去一年,黃雪琴和外界完全斷絕聯繫。家屬聘請的律師已遭解僱,由官派律師替代。廣州等地警方大舉傳喚“雪餅”相關人士,超過70人捲入漩渦。有學者對兩人能否獲得公平審訊表示深切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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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餅”涉“煽顛”被失踪一周年 黃雪琴被官派律師前景黯淡

黃雪琴和王建兵((兩人簡稱雪餅) )被羈押整整一年後,近日傳出,兩人涉嫌“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的案件已在上月中旬移送廣州市中級人民法院。

“雪餅”煽顛案被移送廣州法院

基於安全考量化名“丁女士”的兩人好友接受美國之音專訪時表示。有關消息是經由王建兵代表律師透露的。

丁女士說:“雪琴那邊比較麻煩。律師跟家人都沒有辦法會見得上。至於建兵,因為他是允許律師會見。據我們了解,他們的案子一直都被退回偵查。退回偵查了兩次。8月10幾號的時候,應該是兩個人(的案子)都被移送到法院去了。”

資料照:黃雪琴被捕前積極參與女權和MeToo運動。

去年9月20日,黃雪琴原定啟程到英國修讀碩士,卻連同為他送行的王建兵在出發前一天失聯。同年10月,兩人被正式批准逮捕。今年三月被移送檢察院,其後歷經兩次退回補充偵查。兩人仍被羈押在前身為廣州第一看守所的第三看守所。

外界關注,“雪餅”案會否在中共二十大召開前開審。

丁女士說:“法官可以有半年的時間來決定開庭時間,以及怎樣開庭。如果他們覺得證據資料不足又可以退回去,再花個半年,所以一來一回可以拖上一年,但是也可能很快,譬如說(中共)二十大快到了。另一可能是在二十大前夕左右開庭。如果是趕在那時的話,可能就是想趁那個時間點作為政治上的成績。‘我們又辦了一個大案子’。”

王建兵透露曾遭多次疲勞審訊

今年4月,王建兵與律師首次會面時透露,他在被捕後的五個多月內被警方以“疫情”為由單獨關押在不明地點,據了解,期間王建兵曾遭受數十次疲勞審訊。外界形容,警察採取的手法與指定居所監視居住沒有區別,估計黃雪琴也曾遭受同樣對待。

王建兵被捕前曾多次邀請朋友到家裡聚會。知情人士“丁女士”說,自從“雪餅”被捕,廣州警方連同中國各地警方傳喚了超過70人,其中超過10人被警方要求離開廣州。

中國職業病權益倡導者王建兵 (被訪者提供)

丁女士說:“之前參與他們聚會的小伙伴都被騷擾了。不僅是騷擾他們本人,可能也包括他們的家人。可能前前後後有超過70人被騷擾過。有些人還被迫做假口供。我們希望他們在脅迫的情況下由當局編造出來的證據和口供,絕對不能用作這起案件的證據。”

黃雪琴的家屬本已在今年3月為他物色到律師,但其後警方提出一份據說由黃雪琴簽字的“解除律師聲明”,律師要求向黃雪琴確認卻遭到當局拒絕。

丁女士說:“她(黃雪琴)的律師其實是在今年3月才由家屬委託的。他(律師)同時也是雪琴的好朋友。(當局)一直不允許(律師)會見(黃雪琴),也不允許閱卷,看她的捲宗之類的。4月份突然間就被解聘了。前後大概就是兩週左右時間,改成政府指派的律師,也沒有讓家人會見,也沒有讓律師去了解情況。她的情況就是一個黑洞。”

日本明治大學比較法研究所訪問研究員潘嘉偉

日本明治大學比較法研究所訪問研究員潘嘉偉對黃雪琴和王建兵能否獲得公平審訊表示憂慮。

潘嘉偉說:“就算家人幫你聘請了律師。他(當局)也會以各種方法逼迫相關律師在壓力下不敢接辦案件,又或者逼迫當事人家屬辭退律師。官派律師根本無法保障當事人安全和權利。整齣戲是由政府一手安排。在這種情況下進行的庭審完全是謊言。”

關注組織呼籲外界向當局郵寄明信片

作為知名女權獨立記者,黃雪琴曾協助多名女性在網上舉報性侵和性虐待案。更為觸動當局神經的是她2019年6月到香港參加“反送中”遊行。事後她撰文公開分享感受,形容自己“前半夜為香港人的美好而感動,後半夜為港府的無恥而氣憤”。

同樣被指“煽顛”的王建兵原籍甘肅, 長期關注青少年教育及成長事宜,跟黃雪琴一樣是MeToo運動的重要支持者。他從2018年起關注職業病工人權益,為他們提供法律支援。

黃雪琴和王建兵的好友則透過社交媒體發聲明,認為廣州警方強行抓捕兩人,並以“防疫”為由對兩人採取長達五個多月的單獨關押和秘密審訊,等同於“指定居所監視居住”。兩人參與和組織的日常朋友聚會被警方定性為威脅國家安全行為。當局過去一年持續羅織、編造罪證。

聲明要求當局披露兩人的身心健康情況,確保黃雪琴委託律師不受干涉,保障兩人的基本通訊權,以及代理律師的會見權閱卷權,並呼籲外界郵寄明信片到看守所,聲援“雪餅”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