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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黨議員希望拜登總統放棄下令發射核武器的專有權力


一名白宮軍事隨從拿著帶有核打擊密碼的手提包在白宮南草坪陪同拜登總統走向“海軍陸戰隊一號”專用直升機。 (2021年2月16日)
一名白宮軍事隨從拿著帶有核打擊密碼的手提包在白宮南草坪陪同拜登總統走向“海軍陸戰隊一號”專用直升機。 (2021年2月16日)
民主黨議員希望拜登總統放棄下令發射核武器的專有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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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總統不管走到哪裡,身邊都會有一位提著帶有核打擊密碼包的隨從軍官。總統擁有下令發動核戰爭或針對敵人的核襲擊予以核報復的唯一權力。

如今,與現任總統同屬一黨的國會議員請求拜登總統交出這項專權。

由31名民主黨眾議員聯署的一封信說,把這樣的權威授予一個人“具有真正的風險”。他們寫道:“過去的總統曾威脅過要用核武器攻擊其它國家或表現出讓其他官員對該總統的判斷表示擔心的行為。”

帶頭聯署的是兩位來自加利福尼亞州的民主黨眾議員吉米·帕內塔(Jimmy Panetta)和劉雲平(Ted Lieu)。這封聯名信呼籲,只有在副總統和眾議院議長等其他官員同意的情況下才能發布核打擊命令。

帕內塔星期四(2月25日)在給美國之音的一份聲明中說:“我的同事和我要求對我國的核指揮與控制結構進行率直的審議,以確定我們如何能夠擁有一個更為安全的核武器發射權威,不是威脅,而是強化和增進我們的國家安全。”

“基於我們的總統在核軍控事務上的出色記錄和領導力,為了我們國家的核武力,我們建議他繼續他的深思熟慮和專業化的分析,探討在核指揮與控制結構內部增加製衡的方式。”

這封聯名信在星期一交給了白宮。明德大學蒙特雷國際研究學院詹姆斯·馬丁防擴散研究中心主任兼教授杰弗裡·劉易斯(Jeffrey Lewis)對美國之音說,這封信“針對給予總統使用核武器的唯一、無制約和最終權威提出了好幾個替代方案”,“這些替代方案中的任何一個都會比目前的安排要好”。

1月8日,在支持時任總統特朗普的暴民衝擊了國會大廈的兩天後,眾議院議長南希·佩洛西(Nancy Pelosi)對民主黨同仁說,她與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通了話,談到“防止一位不穩定的總統”下令動用核武器。

佩洛西在一封信中說:“這位精神錯亂的總統的情況再危險不過了,我們必須盡我們的一切所能來保護美國人民免受他對我們國家和我們民主精神失常的攻擊。 ”

寫信給拜登的民主黨議員包括眾議院軍事委員會的兩名成員。這封信只是在腳註中提到了特朗普的名字並提及對尼克松總統1974年8月辭職前心理穩定狀況的擔心。

帕內塔對美國之音說:“由於現行制度的內在風險,而且我們的前總統就凸顯了這一點,我們在國會有責任確保行政當局進行這種審議,以便能有一個更加安全的核武器發射權威。”

“那種老的說法是,把這個權力授予總統是安全的,因為選舉是最終的安全保障,”劉易斯說。 “特朗普的當選說明,一個不合格、無道德和危險的人物事實上可以在美國執掌權力。”

特朗普在與北韓領導人金正恩爭吵期間曾誇口說,他的核按鈕要比金正恩的“大得多”、“更有威力”。

眾議院軍事委員會的三位著名共和黨成員對修改建議提出了批評。

麗茲·切尼(Liz Cheney)、麥克·羅傑斯(Mike Rogers)和麥克·特納(Mike Turner)發表聲明說,“美國總統必須具備獨斷能力來指揮和控制我們的核威懾。民主黨建議重組我們的核指揮與控制,這種危險的做法將破壞美國的安全以及我們盟友的安全。”

這三位共和黨人說,這些民主黨人提出的建議“假如得到執行,將使美國處在弱勢,破壞核平衡的穩定,並動搖我們的盟友對核保護傘的信心”,“假如美國採用這種單方面的限制,弗拉基米爾·普京和習近平將會歡呼。”

美國企業研究所客座學者約翰·莫爾(John Maurer)也對改變總統回應方式的做法感到擔憂。

“比速度更重要的是可預見性,”莫爾對美國之音說。 “為了威懾對手,必須要讓對手知道,在某些情形下美國的核彈頭會升空。也許更重要的是,為了讓美國的盟友放心,必須要知道,在某些情形下,美國的核彈頭會為了防衛他們而升空。”

還在總部位於馬克斯韋爾空軍基地的空軍大學高級航空航天研究學院擔任戰略與安全研究教授的莫爾認為,美國的法律已經包含了可以製衡總統核武器發射權的條款。

“副總統和內閣如果真的對總統的心理狀態感到擔憂,可以依據憲法第25修正案暫停總統的權力,這實際上暫時中止了他發動核打擊的能力,”莫爾說。 “美國的軍官也可以拒絕執行非法命令。對總統權威的大面積制約跟現行規定已經在做的相比,不大可能取得更大的成果。”

莫爾還說:“在我看來,國會制約總統的核權威不一定合乎憲法。憲法規定,總統是美國軍隊總司令,所以國會告訴他如何處置在軍隊控制下的核武器的能力也許是有限的。”

卡內基國際和平基金會資深核政策研究員安基特·潘達(Ankit Panda)爭辯說,雖然這種總統獨斷權在冷戰時期是合理的,但時勢已變。

“在後冷戰環境下,特別是在特朗普總統之後,唯一權力被視為一種風險,”潘達對美國之音說。 “第一次打擊的擔心不是那麼尖銳了。指揮與控制系統更強有力了,而且仍在現代化。所以,美國可以也應當探索替代性的態勢。”

潘達承認,在發射核武器的權力方面,沒有任何一種選項是毫無風險的,“但是,在我們自身的核態勢問題上,我們需要思考什麼類型的風險是我們願意承受的” 。

“我當然要看看這封信並與我們的國家安全團隊交談,”白宮新聞秘書詹莎琪(Jen Psaki )星期五在“空軍一號”專機上被問到民主黨人的這封信時回答說。 “我還沒有看到這封信。我們可以跟他們交談,看看我們是否能夠給你們一個回覆。”

(美國之音駐白宮記者維達庫斯瓦拉對本文亦有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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