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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家敦促美國更新中亞戰略


資料照片:俄羅斯國防部發布的照片顯示在莫斯科郊外機場上等待運往哈薩克斯坦的俄軍用車輛。 (2022年1月6日)
資料照片:俄羅斯國防部發布的照片顯示在莫斯科郊外機場上等待運往哈薩克斯坦的俄軍用車輛。 (2022年1月6日)

美國專家認為在美國從阿富汗撤軍之後華盛頓有必要重新思考中亞戰略,但是在應該採取什麼形式的新戰略問題上,專家們意見不一。

專家敦促美國更新中亞戰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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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01年之前,沒有多少美國人知道這處偏遠地區。但是中亞地區在美國在阿富汗的軍事行動中起到了關鍵作用,烏茲別克斯坦和吉爾吉斯斯坦提供了空軍基地並幫助聯軍運送關鍵物資。

美國國務院負責中亞和巴基斯坦事務的副助理國務卿萊斯利·維格里(Lesslie Viguerie)說,雖然美國離開了阿富汗,但是中亞仍然具有戰略重要性。 “幾十年來很多事情都變了,但是我們的總體目標仍然未變:主權、獨立和領土完整。”

在美國和平研究所最近舉辦的一次研討會上,維格里說,自從塔利班攻陷喀布爾以來,中亞各國越來越關切自身安全。這些中亞國家除了烏茲別克斯坦和吉爾吉利斯坦之外,還有哈薩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和土庫曼斯坦。

作為國務院負責中亞事務的高級官員,他說,華盛頓堅定地支持政治、經濟和社會改革。

“多元主義和民主治理是自由與繁榮社會的根本基石,”他說。 “我們繼續推進法治,推動尊重人權和基本自由以及打擊腐敗。”

2015年,華盛頓成立了聚焦該地區的C5+1論壇,討論共同的挑戰,並“加強互聯互通、經濟融合與能源鏈接”。那項討論包括了與阿富汗的聯繫,但是有關官員說,這一話題是否會繼續下去將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塔利班的所作所為。

維格里說,地區合作能夠幫助五國更有效地應對各種不同的問題,包括大流行病、氣候變化和虛假信息活動。

他提到了哈薩克斯坦最近因燃料價格躥升而觸發的全國抗議事件。他說:“哈薩克斯坦最近的事件提醒我們處理有可能導致不穩定的深層社會與經濟因素的重要性。”

他說:“我們繼續強調公民社會能夠在探究經濟和社會不滿情緒的根源方面發揮的積極作用。”

抗衡中俄影響力

前美國駐哈薩克斯坦和塔吉克斯坦大使理查德·霍格蘭(Richard Hoagland)說,雖然華盛頓公開大談民主與經濟發展,但是卻更靜悄悄地專注在該地區抗衡俄羅斯和中國的影響力。

霍格蘭回憶說,在1990年代,美國的政策假定中亞國家“肯定會變成自由市場民主國家,——只要我們能夠提供足夠的幫助。但是他們並沒有。回過頭來看,這絲毫不令人吃驚。”

霍格蘭指出,中亞民眾長期生活在壓制性的統治者之下,西方的方式對他們來說太陌生了。

他說,今後,中亞五國將需要抵制外部壓力,以維持他們與莫斯科、北京、布魯塞爾和華盛頓的關係的平衡。 “如果西方特別是美國打鋪蓋捲走人了,俄羅斯絕不會不開心的。”

北京是該地區最大的投資方。上星期,中國領導人習近平與中亞五國總統舉行了視頻會議,北京做出了更多的承諾。印度一天后舉行了一次類似的視頻峰會,凸顯新德里在該地區投資的意願。

霍格蘭爭辯說,美國對治理和人權問題的關切不應當讓華盛頓削弱自己與中亞地區的關係。

他說:“我們需要耐心。”他提到新一代人正在中亞崛起,他們中有些人接受了西方教育和價值觀。

卡內基國際和平基金會的分析師詹妮弗·穆爾塔扎什維利(Jennifer Murtazashvili)說,美國對中亞地區的戰略沒有考慮到當前的現實。

她在美國和平研究所的那次研討會上說:“美國可以在中亞發揮非常具有建設性的作用,但是必須要懂得他們的需求、願望和目標。”

她敦促華盛頓不要透過俄羅斯和中國的眼鏡來看該地區。她說:“我們不能對其他國家做的事情做出被動反應,而是應該積極主動。”

穆爾塔扎什維利說,美國與該地區的接觸應當側重經濟發展與公共管理的交匯處,包括反腐努力並與新興的公民社會共事。 “沒有這些領域的改革,中亞人難以實現他們的目標。”

她認為,由於人口的年輕化,與美國有最大合作需求的領域是教育。

但是中亞-高加索研究所所長弗雷德·斯塔爾(Fred Starr)認為,首要問題應該是安全合作。 “一直缺乏的是:跟這些國家就安全、主權、自治和自決等議題展開誠實的討論。”

斯塔爾在同一場視頻研討會上說,中亞是世界上唯一沒有不含域外國家的純區域內組織的地區。他敦促華盛頓支持這類行動倡議。

斯塔爾說:“C5+1是單薄的。這個概念是好的,他們舉行會議,但是跟中國和俄羅斯正在做的相比,這是非常被動的。”

“對那些在我們重視的領域表現不佳者,我們必須更加耐心和堅韌,”他補充說。 “把他們作為一個區域來看,懷著尊敬對待他們,在我們的項目中培養一種區域性的思維。”

阿富汗因素

穆爾塔扎什維利認為阿富汗是一個有潛力在俄羅斯、中國和美國之間營造正面關係的地方。當阿富汗有某個主要外國勢力存在時,這種地緣政治影響會壓倒更為直接的地區利益,而如今情況不再是這樣了,各大國有可能在中亞地區的發展與投資機會上面展開合作。

“一個過於取決於阿富汗局勢的中亞戰略有著巨大風險,”她說。 “不管是誰掌權,我們看不到中亞很多國家與阿富汗有強烈的共同利益。”

斯塔爾和穆爾塔扎什維利建議美國把阿富汗作為更新後的戰略的一部分。穆爾塔扎什維利說:“中亞人在與阿富汗打交道時比我們更有信心。”她特別提到了烏茲別克斯坦在阿富汗的人道主義努力。

民主價值觀

南加州大學人權教授史蒂夫·斯威德洛(Steve Swerdlow)主張,對該地區要有一個以價值觀為優先的戰略。他在接受美國之音採訪時說,近年來,美國作為民主人權衛士的聲譽受到了損害,但是他爭辯說,從阿富汗撤軍讓美國騰出手來,可以重新拾回更加基於價值觀的策略。

他說:“華盛頓應當更多地公開談論騷擾記者的問題,並讓人們更多地認識到,支持公民社會是美國的一個核心國家利益。”

“對壞人的全球馬格尼茨基制裁應當以一種戰略性的方式而更多地用在中亞,”他補充說。 “打擊腐敗的個人”,限制前哈薩克斯坦總統努爾蘇丹·納扎爾巴耶夫(Nursultan Nazarbayev)的親信擁有的“一些全球化的離岸資產”。

斯威德洛說,華盛頓應當利用歐洲合作與安全組織和聯合國提出中亞的人權問題並與烏茲別克斯坦和哈薩克斯坦談判他們作為聯合國人權理事會成員所應盡的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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