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國史話》第95集：南軍在內戰首次大戰中擊敗北軍

1861年夏天，南北戰爭的戰火繼續蔓延。聯邦士兵跟同情南方的暴動份子在巴爾的摩和聖路易斯街頭髮生衝突，一名南方支持者開槍打死了一名年輕的北方軍官。雙方未經訓練的士兵還在西維吉尼亞山區交火。戰爭初期雙方傷亡都不多，但沒過多久，戰爭就進入了白熱化。

聯邦部隊總指揮斯科特老將軍不想操之過急。斯科特相信，這將是一場持久戰，他想用第一年為戰鬥做準備。他手下起初只有幾千人，但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會大大增加。

不過，這支部隊沒有受過訓練，戰士都是平民，對打仗一無所知。斯科特將軍需要時間把他們變成真正的士兵。他還需要時間建立補給系統，為部隊輸送必要的槍支、彈藥、食品和衣物。如果沒有補給，他的部隊就支撐不了多久。

然而，北方很多人覺得斯科特將軍過於謹慎。他們承認，北方部隊確實沒有受過訓練，但是南方部隊也是一樣，而且南方邦聯的供給困難比北方更大。南方的工業和鐵路比北方少得多，不能像北方一樣，生產這麼多軍需裝備，供給運輸也不如北方便利。戰爭打響後的頭幾個月，南方邦聯總統戴維斯甚至沒有足夠的槍支來武裝自己的部隊。

要求斯科特迅速行動的人覺得，這場戰爭一定會速戰速決。他們覺得斯科特應該率軍南下，直搗里士滿。他們堅信，南方邦聯首府一旦被聯邦部隊佔領，暴亂就算是平定了。北方報紙提出“進軍里士滿”的口號，政治領袖也施加壓力，要求速戰速決，公眾壓力迫使部隊採取行動。

麥克道威將軍

麥克道威將軍

一個多月來，歐文·麥克道威將軍一直在維吉尼亞北部組建一支聯邦部隊，隔著一條波托馬克河，對岸就是華盛頓。他在阿靈頓和亞歷山德里亞市的軍事基地一共有三萬多人。麥克道威6月下旬接到命令，“向南方邦聯博雷加德將軍的部隊進發。”

南方邦聯博雷加德將軍率領的兩萬人部隊駐紮在一個叫馬納薩斯匯合點的鐵路線上的村落，距離首都華盛頓不到50公里。麥克道威將軍本打算7月9號進攻，但是耽誤了一個多星期。麥克道威策劃這次攻擊十分謹慎，他擔心馬納薩斯匯合點以西的另外一大批南方邦聯人馬會跟博雷加德的部隊匯合。

這股部隊由喬·約翰遜將軍率領，駐紮在哈珀斯費里鎮附近的雪蘭多山谷。哈珀斯費里對面的馬里蘭州駐紮著一支聯邦部隊，人力幾乎兩倍於約翰遜的部下。這支部隊得到命令，對約翰遜施加壓力，防止他們出兵幫助博雷加德將軍。

與此同時，博雷加德將軍也從邦聯間諜那裡得到了麥克道威準備進攻的消息。消息來源是一個叫羅斯·奧尼爾·格林豪的女人。格林豪是個寡婦，在華盛頓是一位重要人物，所有政府高層官員她幾乎都認識，在所有政府部門都有朋友。

羅斯•格林豪及其女兒

羅斯•格林豪及其女兒

美貌動人的羅斯·格林豪還有一些很特殊的朋友，其中一個是麻薩諸塞州參議員、參議院軍事事務委員會主席亨利·威爾遜；另外一個是博雷加德手下的邦聯上校托馬斯·喬丹。

戰爭打響後不久，喬丹讓格林豪給南方當間諜。格林豪同意了，先後向南方傳遞了很多有關北方軍事動向的寶貴情報。格林豪7月初傳遞消息給博雷加德將軍，警告他不久將遭到襲擊。

她同時把參議院軍事事務委員會使用的地圖也交給了博雷加德，上面標註了聯邦部隊襲擊馬納薩斯匯合處的路線。 7月16號早上，格林豪讓人快馬加鞭把一封情報送給博雷加德，上面只有9個字，意思是“麥克道威已經得到命令，今晚進軍馬納薩斯。”博雷加德晚上收到了情報。

博雷加德馬上給里士滿的邦聯政府發電報，說麥克道威的部隊已經出發，要求喬·約翰遜駐紮在雪蘭多山谷的1萬兵力增援，得到的回答是，約翰遜的援兵馬上就到。

然而，喬·約翰遜的部隊遭到了從北面馬里蘭州進入維吉尼亞的大批聯邦部隊的箝制。這批部隊由羅伯特·帕特森將軍率領，向約翰遜手下的邦聯部隊進逼。他們並不真想跟約翰遜交火，只是希望阻止約翰遜率部增援博雷加德。

約翰遜知道打不過帕特森，所以耍了個花招。他讓大部分兵力前去支援博雷加德，同時派一小股人馬襲擊帕特森的部隊。帕特森以為約翰遜的全部兵力都在這裡，所以安營扎寨，準備迎接邦聯部隊的襲擊。真相大白時，約翰遜已經率領自己的大股部隊抵達馬納薩斯了。

聯邦部隊指揮官麥克道威7月16號下午率兵從阿靈頓出發，天氣炎熱，路上塵土飛揚，部隊缺乏秩序，行軍速度緩慢，沿途每逢遇到小溪，大家就停下來洗臉，還有人擅自離開部隊，採摘路邊的水果。在局外人看來，這群穿著紅紅綠綠的士兵，看上去就像巡遊途中的馬戲團。

這些士兵大多數人都是入伍不久，身體素質差，動不動就疲憊不堪。他們整整花了4天的時間，才走完45公里的路程，到了布爾溪之前的最後一個小鎮聖特威爾。次日，7月21號星期天的早上，戰鬥打響了。

從華盛頓通往布爾溪的路星期天早上十分擁擠，很多人騎著馬或是趕著馬車來觀看戰鬥。數百人在聖特威爾附近的一座小山上觀戰。他們腳下就是布爾溪。然而，戰場上到處都是樹，幾乎看不到戰斗場景，但是可以看到戰場上的砲火，聽到子彈和砲彈的聲音。聯邦指揮官也會時不時上山來報告他們的戰果。

戰鬥打響後的頭幾個小時，北方部隊一直佔優勢。麥克道威率領大部分人從左翼包抄博雷加德的部隊，依靠炮火支持，迫使南方邦聯部隊後撤，南方邦聯防線似乎馬上就要一瀉千里，一些南方士兵開始各自逃命，但是也有人堅守陣地。

南方邦聯的一個指揮官為了防止部下後撤，指著一群由傑克遜將軍率領的部隊大聲喊道，“看！傑克遜將軍站在那裡，像一堵石牆，像維吉尼亞人一樣奮力作戰。”

邦聯部隊拒絕撤退。雙方戰鬥越來越激烈，子彈象雨點般穿梭。當時有記者描述說，“整個山谷里烏煙瘴氣。”南方邦聯的一個戰士告訴自己的朋友說，“那些北方佬向前推進，我們就用子彈送他們進地獄。”就在交戰雙方僵持不下之際，約翰遜率領大批援兵乘火車抵達，加入戰鬥。

突然間，聯邦士兵停止抵抗，開始後撤。麥克道威將軍和他手下的指揮官試圖阻止部隊的退卻，但是沒有成功。他們的部下不想再打了。潰敗的北方士兵扔掉槍支和裝備，一心只想逃命，有些人一口氣跑回華盛頓。

北方打了個慘痛的大敗仗。不過，這也讓他們意識到，北方需要一支真正的部隊，一支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部隊。美國總統林肯把這項任務交給了喬治·麥克萊倫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