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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時大使夫人掌摑南韓店員釀成外交風波 南韓網民: 又是中國人


2021年5月31日一戴口罩男子走過比利時駐南韓首爾大使館。
2021年5月31日一戴口罩男子走過比利時駐南韓首爾大使館。
比利時大使夫人掌摑南韓店員釀成外交風波 南韓網民: 又是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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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巴掌引起一段外交風波。比利時駐南韓大使夫人相雪秋(音譯,Xiang Xueqiu)掌摑首爾龍山區漢南洞一家服裝店店員的事件在兩個月的時間,從民間憤怒逐步發酵至一次外交事件。

近日,駐南韓的比利時大使館在Facebook發帖表示,應南韓警方要求,比利時外交部放棄相雪秋的外交豁免權;且出於對雙邊關係最佳利益的考慮,大使彼得∙雷斯庫伊( Peter Lescouhier)將於今夏離職。

比利時大使夫人對店員暴力相向韓網民:又是中國人

先來看服裝店公開的4月9日事件發生當時的視頻記錄。一名身穿黑衣的女性走進店門後直接拐入結算櫃檯,拽住一名店員的胳膊一邊往外拉一邊打其後腦勺。另一名店員見狀走到中間、試圖勸解,不過黑衣女性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指著店員說些什麼並多次推搡,最終打了勸解店員的臉部。事後店員家人公開的照片顯示,店員被打的半邊臉完全紅腫。

經趕到現場的南韓警方確認,這名黑衣女性是比利時駐南韓大使夫人。根據店員對警方的陳述,事發前大使夫人在店內逗留了一個小時且試穿了多件商品。由於其身穿的外套與店內銷售款式相同,店員誤以為大使夫人未結賬離店,於是追出去確認,發現是誤會後進行了道歉。未料到大使夫人會折返並施加暴力。

事件經曝光後引發了南韓人的憤怒,也使視線聚焦在比利時大使夫人身上。南韓《週刊女性》雜誌2019年對相雪秋的一篇專訪顯示,相雪秋出生於一個普通的中國家庭,畢業於中國名牌大學,曾在聯合國下屬機構、歐盟環境有關部門工作過4年, “氣質高雅、品性溫和”。這觸動了南韓人因新冠病毒、泡菜紛爭等事件已十分敏感的神經,不少南韓網民在網絡論壇和社交媒體上吐槽稱,“偏偏又是中國人”、“中國人是在無視南韓人嗎?”

相雪秋還在專訪中自述,2018年陪伴大使來到南韓後,很快就喜歡上了南韓,正努力了解南韓文化,“希望能與南韓國民一起推動比利時與南韓的文化交流,尤其在思考能夠為南韓女性做些什麼”。南韓MBN電視台的一檔時事欄目在點評該事件時就此不無諷刺地反問道,“這就是她能為南韓女性做的事嗎?”

比利時大使館被指應對不力 建交120週年氛圍失色

比利時大使館對該事件的應對也遭到了詬病和指責。事發一星期後,南韓警方對事件立案並傳喚相雪秋接受調查,然而比利時大使館方面毫無反應。直到南韓外交部召見比利時大使館副公使、建議配合調查並公開道歉後,比利時大使館才在官網主頁和Facebook上發布英韓雙語聲明。

聲明稱,大使代表相雪秋向受害者道歉,“在任何情況下,她的行為都是無法容忍的”;由於相雪秋因腦中風住院治療,將在康復後協助警方調查。

這份聲明非但未能獲得南韓人的諒解,反而使輿論進一步惡化。南韓網民留言指出,聲明的措辭毫無誠意,大使夫人應親自出面道歉。“她在購物、打人時還很健康,怎麼警察一調查就需要住院治療了呢?”眼尖的網民還發現,比利時大使館Facebook賬號在一條稱南韓人是敏感的種族歧視主義者的評論下點了“笑趴”。在南韓傳媒大量報導該消息後,這條評論被刪除。

外交豁免權是此次事件的另一個關注焦點。相雪秋上月6日接受南韓警方的調查,一星期後告知警方將不放棄外交豁免權。根據《維也納外交關係公約》,外交豁免權是指外交人員及家屬不受接受國刑事審判的權利,是否放棄這一權利由派遣國決定。這令不少南韓網民質疑這種權利的合理性,一個市民團體還在比利時大使館前舉行抗議活動,譴責相雪秋濫用外交豁免權。

目前比利時放棄相雪秋的外交豁免權,不過據YTN等多家南韓媒體援引南韓外交部有關人士的話報導,比利時放棄的權利僅限於調查,不包括審判和處罰。實際上,即使比利時全面放棄外交豁免權,相雪秋受到刑事處罰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南韓外交部的統計顯示,最近5年間發生的駐韓外交人員事件、事故中,沒有任何有關人員在派遣國放棄外交豁免權後受到刑事處罰。

今年是南韓與比利時建交120週年,由於所處的地緣政治環境相似,兩國在政治、經濟領域的交流十分深入。比利時公主阿斯特麗德、國王菲利普先後於2017年、2019年訪韓,國王訪問南韓時還有大規模經濟使團隨行。兩國目前正在舉辦各類慶祝活動,掌摑事件卻令友好氛圍黯然失色。

《南韓經濟》在一篇評論員文章中指出,“高宗(朝鮮末期君王)宣佈成立大韓帝國,效仿的就是當時的中立國比利時……儘管比利時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失去了中立國地位,但仍在南韓困難之時伸出援手”,“低頭道歉的比利時大使雷斯庫伊還是南韓文學愛好者,這更令人感到遺憾”。

掌摑事件再引發對服務業勞動者受辱現象的關注

在外交關係、反華情緒等因素之外,掌摑事件引發不滿的另一大原因是南韓社會對服務業欺辱行為日漸上升的反感。

由於南韓服務業競爭激烈,百貨商場等零售商往往將顧客服務視作決定競爭力的一個重要因素。這使得“顧客為王”的理念盛行,導致百貨商場服務員、客服中心接線員遭辱罵等事件頻繁見諸於媒體,引發南韓全社會的大討論。為加強對服務業勞動者的保護,南韓修改了相關法律並從2018年起開始實施;最近南韓多名國會議員還發起相關法案,計劃進一步將保護範圍擴大至金融業。

在這一背景下,比利時大使夫人掌摑事件再次喚起了南韓社會對此類行為的關注。然而要根除這類行為並非易事,據南韓第二大工會、全國民主勞動組合總聯盟上月底發布的一項調查顯示,超過8成的客服中心接線員仍遭到來自顧客的人格侮辱和辱罵等。

南韓《每日勞動新聞》在一篇專欄中指出,相雪秋的行為並非因為她是大使夫人或者中國人而發生的,在南韓消費者至上主義的結構之下,“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為欺辱服務業勞動者的潛在施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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