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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法官延遲對抗議歌曲《願榮光歸香港》禁制令申請做出裁決


在香港反送中運動期間一組音樂演奏者在九龍塘的一家商場演奏《願榮光歸香港》。(2019年9月18日)
在香港反送中運動期間一組音樂演奏者在九龍塘的一家商場演奏《願榮光歸香港》。(2019年9月18日)

香港高等法院星期一(6月12日)開庭審理港府律政司要求禁止傳播反送中歌曲《願榮光歸香港》(Glory to Hong Kong)的禁制令申請。法官在澄清誰是答辯人和公佈禁制令渠道的問題後,決定延遲(押後)到7月21日再行處理。這一禁制令的頒布將進一步挑戰科技公司如何在香港運作,損害香港的言論自由。

據港台報導,主審法官陳嘉信在庭上表示,禁制令申請訴狀的答辯對像是“不具名人士”,要求律政司澄清誰是答辯人,以及禁制令一旦頒布後是否適用於全世界。

律政司的律師稱,不是要禁止全世界人傳播這首歌,而是針對一些目前正在傳播這首歌從事做違法行為的人。法官追問,如果頒發禁制令時,有關人士並無或沒有意圖傳播此歌,但禁令頒布翌日就有意圖傳播,是否違反禁制令、會被控告上法庭,律政司答“會”。律政司隨後同意將禁制令措辭修訂為針對“正在進行或有意圖進行相關行為的人”。

此外,法官還關注公眾如何獲得禁制令的內容。律政司稱,會在政府、警方和律政司網站公佈禁制令內容,也會張貼在警察總部報案室讓公眾閱覽。法官問及為何不登報,認為可在一份中文報章及一份英文報章刊登禁制令,而律政司稱政府會發出新聞公告,屆時傳媒會報導,公眾可從中知道內容。法官表示認可,並要求在新聞公告中加入二維碼,讓公眾可以連結到禁制令文件。

港府6月6日宣布,律政司已於5日向法庭申請禁制令及臨時禁制令,禁止播放或傳播被譽為“香港國歌”的歌曲《願榮光歸香港》。這首在2019年反送中民主抗議活動中誕生並廣為傳唱的抗議歌曲,在去年的幾次國際體育賽事上被當作香港國歌播放。

律政司申請的禁制令及臨時禁制令,禁止四項與該歌曲有關的所謂“非法行為”,要求任何人不得以任何方式,包括在互聯網廣播、表演、發布或展示等有關歌曲,歌曲的曲詞,而歌曲的改編本以及實質上與歌曲相似的歌曲也在被禁之列。

港府的禁制令申請訴狀原告為律政司長,被告則為“從事相關禁制行為的任何人”。

港府稱,擬禁歌曲近期多次被錯誤表述為“香港國歌”,對中國國歌《義勇軍進行曲》造成侮辱,並對中國和特別行政區造成嚴重損害。

政府發言人說,申請禁制令的目的是製止任何人在意圖煽動他人分裂國家或在具煽動意圖的情況下,傳播或表演有關歌曲等;或在具侮辱國歌意圖的情況下,將有關歌曲當作香港《國歌》傳播或表演等。

路透社報導說,港府的禁制令還謀求禁止美國社交媒體油管(YouTube)上的32個該歌曲視頻,包括該歌曲的英語、荷蘭文和日文版本。

紐約時報報導說,該禁制令一旦頒布將如何影響科技公司在香港運作仍有待觀察。

谷歌(Google)和臉書母公司Meta十多年前在香港設立了分公司,各自都有幾百名僱員。推特2015年曾開設分公司,但兩年後關閉,目前在香港沒有任何僱員。

報導援引分析人士的話說,一旦被強制刪除該歌曲在香港網絡上的鏈接,這些公司可以使用一種叫“地緣阻隔”(geo-blocking)的技術。

報導表示,在中國2020年6月底強推旨在剷除一切對中共反對聲音的“港版國安法”後,科技公司與香港當局之間的緊張關係升級。港府這次申請禁制令不是以國安法名義提出,但是以此作為法庭應當批准禁制令的一個理由。

報導說,據谷歌統計,自國安法強行實施後,港府提出的網絡內容刪除請求激增。在2022年下半年,港府要求油管YouTube和谷歌刪除183條內容,為十年來的新高。谷歌拒絕了約一半的請求。

另據彭博社報導,在上週港府宣布向法庭申請禁制令後,港人蜂擁下載這首反送中抗議歌曲的各種版本。

2019年反送中抗爭期間出現並廣受抗議者青睞的《願榮光歸香港》,在中共當局2020年6月底強推“港版國安法”後被禁止演奏或演唱,因歌詞中有“黎明來到要光復這香港; 同行兒女為正義時代革命”。這被中共和香港當局認定是煽動分裂和顛覆。

同時,香港沒有國歌,官方代表歌曲使用中共的國歌《義勇軍進行曲》。2022年以來,數項國際體育賽事為香港隊奏國歌時將《願榮光歸香港》誤當國歌播放,或在播放《義勇軍進行曲》時誤將畫面文字寫為《願榮光歸香港》。

這幾個賽事的主辦單位都稱是源於Google搜尋結果。2022年11月,在Google以中文、英文及韓文搜尋香港國歌,最靠前的結果都是《願榮光歸香港》。香港政府曾要求Google搜尋“香港國歌”(Hong Kong national anthem)時以中國國歌作為首個搜索結果。但Google回應稱,搜索結果由演算法形成,無法人為竄改,拒絕了該要求。

香港主管體育賽事的機構則要求香港的體育賽隊抵制國際賽事頒獎儀式,直到確保《願榮光歸香港》不被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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